空調溫度調到最低，冷風正對著床頭，宋奈奈鑽進被窩裡，把手機關機，美滋滋地睡了一覺。
一覺醒來，天色大亮。
宋奈奈揉揉臉，腦袋昏昏沉沉的，她抱著被子坐起來，摸了摸自己腦門，又迷迷瞪瞪地躺下去。
再一次醒來的時候，宋奈奈只覺得自己喉嚨里彷彿被灌了一大杯熱水似的，她探出一隻手。
手機開機，直接就挑出來十幾條未接來電，全是宋玉霜打過來的。
宋奈奈看了一眼，點了拉黑，然後艱難地往床頭一靠。
這具身體比她想象中的要虛弱太多，只不過是淋了一場雨，現在居然發燒了。
她感覺自己呼出來的熱氣都能熏熟一個雞蛋。
不過這倒是給了她一個接近傅霆川的機會。
傅霆川給她的名片雖然被宋玉霜拿走了，可是上面的號碼早就被她背了下來，宋奈奈按著鍵，聽到手機里的嘟嘟聲，她暈暈乎乎的閉上眼睛。
“你好。”
手機那頭是嚴助理溫和的聲音，宋奈奈的呼吸一滯，緊接著她沙啞著嗓音開口，“能不能送我去一下醫院。”
嚴助理握著手機的手一僵。
他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，確定這是傅霆川的手機之後，這才問：“您是？”
“能不能來接我，我好難受。”宋奈奈的鼻音很重，電話那頭傳過來的呼吸聲也很重，嚴助理皺起眉頭。
還要說什麼，便見傅霆川拿著一本文件推門走了進來。
嚴助理趕緊把手機遞過去：“剛剛有個女生打了個電話過來，她讓您送她去醫院。”
“誰？”傅霆川扭頭看䦣他。
嚴助理搖頭說“沒有備註”，低頭一看，便見對方已經把電話掛斷了。
傅霆川接過手機，低頭看了一眼，是個陌生的號碼。
不過他有兩個手機號，一個公用一個私用，這個陌生號碼打的是他私人的手機號。
傅霆川眉心一皺。
他的指尖落在屏幕上，頓了頓，他回撥了過去。
“喂。”電話那頭的聲線沙啞極了。
“我是傅霆川。”
五個字一出，只聽那邊突然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，還有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。
緊接著才聽到電話里綿軟無力的聲線：“您好，我剛剛打錯電話了。”
傅霆川：“你在哪裡。”
那邊停滯了一瞬，這才輕聲道：“燕君酒店。”
燕君就在傅氏集團不遠處。
他看了眼時間，上午沒有議會，便道：“等我十五分鐘。”
宋奈奈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。
掛斷電話之後，她突然間泄氣似的往後一仰，盯著天花板，宋奈奈慢慢呼出一口氣。
她閉上眼睛，拿過旁邊的枕頭抱在懷裡，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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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奈奈是被吵醒的。
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，眼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靄，她又眨了眨眼睛，畫面才變得清晰。
耳邊響起了流利的法語，宋奈奈扭頭看去，便見傅霆川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，對面摺疊書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。
他戴著耳機，似乎是在視頻會議。
察覺到宋奈奈這邊的動靜，他扭頭看過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