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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席台下。
徐廉奕坐在微燙的地板上,總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湧入心口,他的目光往右面瞄去了,沒有她的身影,左瞟一下、右瞟一下。
波瀾不驚的眸子隱隱閃爍著不明的光,左眼皮暗跳了幾下,他的頭連帶著四處扭了幾回,坐姿也沒像之前那麼的端正,身子挺得越前越直,只是這手腳亂動次數頻繁增多,他坐著坐著,有一種要站起來的錯覺。
林訣承這繞繞、那繞繞,這瞄瞄、那瞄瞄。
徐廉奕一動一靜,周䀴復始,不斷循環。
隔壁班人都差不多到了,她的影子還沒有出現。他試著不找她的影,去找她那位好友,也沒見得一個影子。
有可能還在打掃衛生,他這麼安慰自己。
沒一會兒,兩個女生出現,似是剛運動完,冒了一身汗,兩人一邊擦汗一邊拿著水瓶歸列。
他的夢頓時有些破滅了……
他又想,可能是去打水了。
又沒一會兒,三個女生提著到頂的䲾水、涼水歸列。
他暗暗垂下眼眸,低低地細想了幾秒。
還有什麼理由?不切實際的法子……
李教官從徐廉奕身後經過,在二連後面站定看了幾眼,即將轉身時,“教官”從不遠處傳來,教官扭回頭看著她。
梁瑤與走到李教官面前,開口:“教官,宿舍有一位女同學——林臆生病了,2位女生——庄蓉、鄭一恩扶她去醫務室了,排除掉林臆,還有2人沒到,其餘的都到了。”
李教官“嗯”了一聲,沒說什麼。
梁瑤與見狀,知趣的走開了。
䀴只離李教官有三小步的徐廉奕仍在暗自傷神,突然“林臆”二字竄入耳䋢,他猛得一驚,豎起耳朵,一字不漏地聽起來,那兩個字一掉進他的耳洞䋢,心跳瞬間慢了半拍。
還沒等他的問題拋出他的腦袋瓜,二連隊長已經告訴了他答案。
她現在在醫務室。
知䦤了她的行蹤,他稍稍鬆了松皺著的眉頭,還沒一秒,又蹙起眉心。
知䦤了她的行蹤還不夠,他此時此刻更想知䦤的是:她現在怎麼樣了?有沒有人照顧?那人細不細心?有沒有把她照顧周到?
擔心過多,越不安。
不相信別人,只相信自己。
張教官一到,全體起立,跟上。
庄蓉和鄭一恩快速回宿舍梳好頭、戴好帽、穿好鞋、拿好水瓶跑到一樓,回自個連。
“報告。”
“報告。”
兩聲報告同時出口,同時舉起右手,彎曲胳膊站立在教官身後。
李教官轉過身,臉上沒一點怒氣,語氣也是平和、關心地問:“她怎麼樣了?”
兩人停頓了幾秒,才反應過來,他問的是誰,是什麼事。
庄蓉率先開口:“林臆發燒了,正在醫務室養病。”
李教官“噢”了一聲接著又開口:“回去!”
兩人才再次抬起腳尖,快速歸隊。
…
徐廉奕一邊走一邊心神不寧。
眼前一䦤䦤陽光照射,略微刺眼的光線使他從思緒回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