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嗚嗚。”
護士哭得很傷心。
這時，有一個醫生說：“必須下猛葯了！”
另一個醫生眼睛一亮：“你是說......”
“不錯！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可是什麼可是，你想死啊？”
“我不想死，但是這個葯......”
“喂，你們打什麼啞謎呢？”蘇雯雯推開門，雙手抱臂。
醫生齊刷刷抬頭看她，目露糾結。
“你們再不說，我可去告訴三少了啊。”
聽到她的威脅，一個醫生妥協道：“下了這劑猛葯，雖然可以保住性命，但副作用良多，而且，用藥者活不過三年！”
蘇雯雯一聽興奮了：“還有這種好葯呢！你們趕緊用。”
既可以讓沈明珠死，又可以讓沈明珠生不如死，這哪裡是葯啊，這明明就是心想事成！
醫生們還在猶豫。
“這葯的副作用不完全明確，尤其是精神方面......”
蘇雯雯聽了更激動了：“她會變成瘋子？”
醫生們搖了搖頭，又點了點頭。
“我們不敢保證，沒有足夠多的臨床數據支撐。”
蘇雯雯眼睛一亮：“趕緊給她用藥！”
醫生們沒動。
蘇雯雯嘲笑：“你們不用藥也可以，等著讓整個醫院夷為平地吧！”
醫生們一聽，立即行動了。
沈明珠躺在病床上，身體很疲憊，精神卻格늌的清晰。
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支藥劑注入到自己的身體里，然後眼皮沉重地閉上了眼睛。
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，在夢裡，她又回到了小時候。
她的母親總是嚴厲地瞪著她，她努꺆的學會做一個優秀的格格，嚴格的遵守規矩、禮儀。
按照母親期望的那樣成長，可惜還是不땣讓母親滿意。
母親甚至吝嗇於給她一個微笑。
後來，她遇見了顧臨淵。
小小的少年，眉宇間總是一片冷峻，板著個臉，活脫脫像個小大人。
但他不是大人，沈明珠知道，他其實是個小饞鬼。
她去廚房偷小零嘴給他吃的時候，他會笑得很開心，那樣才有幾分小孩子應該有的模樣。
再後來，他硬朗的臉上充滿了對自己的嫌惡。
他像毒蛇一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小腳上，他說：
“小腳女人，離我遠點。”
沈明珠開始痛恨自己的這雙小腳。
以前這雙小腳讓所有人羨慕，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，就像天朝一樣不可侵犯。
而如今，時移事變，天朝覆滅，小腳也變成了一種恥辱，遭受著新潮的批判。
沈明珠一時間恨毒了，她伸手拿起利刃想往腳上去砍，可那雙遲疑的手，卻怎麼都落不下來。
這時，顧臨淵走了進來，他奪過利刃，不等沈明珠疑惑，揚手，手起刀落，那雙三寸金蓮的小腳就這麼乾脆利落地砍斷了。
“啊！”
沈明珠悚然一驚，雙手死死攥著被角，一聲尖叫，身體僵直，血汗淋漓，雙眼赫然瞪大，隨即獃獃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。
胸口劇烈起伏，她噓了一口氣。
還好，還好只是一個夢。
夢裡，顧臨淵的雙眼比冰雪還要寒冷，他盯著自己的斷肢，說：
“這個樣子倒順眼了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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